“唉…………….”

哈特曼走出去後一分鐘，麥卡利斯特夫人的秘書探進頭來對她點了點頭確認哈特曼走了，然後女秘書也離開了。

確定不會有人聽到後，，麥卡利斯特夫人終於忍不住長嘆一聲。

“怎麽了？對我沒信心？”方恪放下筆，認真地看著麥卡利斯特夫人。

“拒絕五千萬之前，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的。”雖然在人前對方恪的支持毫無保留，甚至於沒有表現出一點疑惑，但是其實她認為五千萬是一個不錯數字。“一開始你開出一百五十萬的時候，路易斯－利特就來找過我，當時我讓他不要幹涉，其實就是考慮了事情的各種風險，我很欣賞你也註意到了這種風險，並願意承擔事情沒有惡化的風險。但是事情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絕對承擔不了上法庭的風險了。不要說五千萬，再加一點我們也要勸傑克斯家族接受，這是唯一理智的選擇，不過我也理解你，接受了這個數字你以後就很難當民事律師了，不過你真的應該給我打個電話，我可以安排你去當檢察官或者刑事律師的。”

“我不會害你的，艾瑪。”方恪沒有再稱呼麥卡利斯特夫人，而是使用了朋友間的稱呼。“接受了這個和解我確實會失去很多，但是如果你以為我會在乎自己的那麽點前程你不保護你，就實在讓我有點傷心了，為了你和威爾為了救我和我父親付出的一切，我可以付出很多很多，一份工作絕不在話下。”

方恪說完後，把自己剛剛在寫的紙推到了麥卡利斯特夫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人物關系表，以馬裏奧－戈比爾為中心，他的未婚妻、女兒、女兒的母親、以及律師和同事，方恪用線條把他們聯系在了一起。

每個人的名字是上都有各種不同的符號，表明他們的重要性和方恪對他們的態度。

安吉拉海賽是兩顆星，尼爾－麥爾是三顆星，但是麥卡利斯特夫人註意到，尼爾－麥爾的名字上連著一個人，這個人名字上面被畫了一個感嘆號。

“解決這個案子，關鍵就在這個人身上。”方恪用手點了點這個名字。

“有把握嗎？”麥卡利斯特夫人回憶了一下方恪提供的資料，很快想起了他是誰，立刻展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這樣的話，不僅馬裏奧－戈比爾的訴訟無法成立，集體訴訟也有希望一舉解決，到底有幾成可能性？”

方恪不得不承認麥卡利斯特夫人作為律師的功力確實不凡，她在百忙中也許只是掃過一眼方恪提供的情報，可是居然立刻就能想起這個人來。

“九成以上。不是有九成的把握，我絕不敢拿你的名譽來冒險，人已經死了，數千萬的賠償不算過分。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對方律師不過是用這個數字來擾亂我們的陣腳讓我們花時間思考這個數字，而不是準備法庭辯論，如今的情況下，他一定會要求上法庭的。”方恪是非常認真的，讓客戶損失數千萬美元肯定會讓方恪的前程暗淡，麥卡利斯特夫人也會因為對方恪的支持地位大大受損，但是絕不至於因此完全動搖。

“亦或者和你想的一樣，他心裏有鬼不願意繼續拖延。”麥卡利斯特夫人對尼爾－麥爾不夠了解。

“這不是他的風格，相信我，這個尼爾－麥爾絕不會故意示弱。我足夠了解他。”方恪真的是最最了解尼爾－麥爾能力的人了，也許還超過這個時候尼爾－麥爾他自己的了解。

“就打了這麽幾次交道，你就確信自己如此了解你的對手了？”雖然是問句，麥卡利斯特夫人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方恪的判斷。“關鍵是如何找到罪狀，我還是把卡琳達給你吧。”

“不必了，美孚集團更需要你投入資源。”上一次方恪和卡琳達在醫院餐館分手之後，卡琳達和方恪又通過幾次電話，不過在情況再次惡化之前，她已經和麥卡利斯特夫人一起去了美孚集團總部所在的埃文市。“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安排，今天早上遲到我失去見了一個我不一點想見的人。”

方恪隨即把自己早上在忙什麽告訴了麥卡利斯特夫人，他的解釋讓麥卡利斯特夫人最後的一點不滿也消失地無影無蹤，她真的有點感動了：“阿蘭，我是了解你的忠誠和能力的，我們一起在警察局的那一晚我就知道，這樣的仇敵你也願意為威爾放過她，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這是為了威爾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們是完全利益一致的，她不過是一把武器，既然傷不到拿著武器的敵人，為難她又有什麽用。”方恪一天也沒有忘記作為一個新進律師，麥卡利斯特夫人對他的無限信任和鼎力支持，雖然不是沒有微微的抱怨和懷疑，但是這都是朋友間事情，麥卡利斯特夫人從來不是用大老板和新進小員工來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的。“既然饒了她能讓威爾和我都受益，那麽饒了她就饒了她吧。”

“如果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麽不僅傑克斯射擊俱樂部不會有事，我們還能得到極大的聲望。”方恪的周密安排讓麥卡利斯特夫人有了很大的信心，她現在是真的相信方恪是有極大的把握而非安慰自己才說大話了。“而且有了本地警察局的幫助，對於選舉也是極大的助力。過去這個選區即使民主黨的優勢那麽大，威爾也是過去那個市議員一直拜訪的對象，現在這個位置掌握在自己人手裏真是太重要了。”

“哼，哼，布拉克他們居然把手伸到你的事務所裏來，我們不反擊一下怎麽行。”方恪冷冷一笑，他放過了一個仇敵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積蓄力量，然後算總賬。“他們都將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或早或晚罷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看來你在休斯敦不會有事，那我立刻去埃文市了。”麥卡利斯特夫人的麻煩不僅這一處。

“你放心好了。”方恪聽上去信心十足，他起身打算送一送麥卡利斯特夫人，可是這個時候他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不要送我了。”麥卡利斯特夫人不容方恪拒絕地快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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